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傅恒X璎珞 重生 只盼唤卿卿(66)上

这一章,是皇后的结局章,所以我想写得久一点,剩下半章明天再接着写(话说,容音一定是HE,看到这里不要伤心,都是暂时的!)

(如果我写的快的话!估计下周一全文也完结了罢!估计......你们也知道我这个速度......)

 

第六十六章  归处(上)

 

 

 

 

这个决策,大抵皇帝也是犹豫了许久吧,我此时跪在乾清宫的大殿里,心中不住地猜想着,其实在讷亲上告的那天,我曾偷偷观瞧过,皇帝立身高位的微妙神色,是那样的犹疑和忌恨,再加之这一年多以来,他对傅恒态度的转变、官爵的搁浅,便知他对傅恒和我,心中怕是早已做了安排,但未曾想,竟是这般的狠毒决绝。

 

我不知皇帝此生的猜忌从何而来,也猜不透彻究竟是何惮事,能叫皇帝狠下残害亲贵的御旨,且丝毫不留转圜的余地。此下殿中再无旁人,唯我三人高低而处,我此时不顾所谓的君臣之礼,跪在地上望着他,只觉得这样的神情,前生似是见过,就好像那年,皇后薨逝,他叫我为之陪葬那样,皆是为了拿我的命,换他一个心安。可我想,皇帝应是不甚知晓,很久很久以前,他也曾予过我一道圣旨,一道放我自由,偿我一生的恩赦,就在那年冬风呼啸的时节,在我身死残喘之际。

 

想来许是我看着皇帝的眼神愈来愈阴冷了罢,至少皇帝的容色,眼下已从无情恨绝化作冷气虚心,双目垂垂,似是思忖依旧。

 

“皇上,臣深知您心中疑虑,不敢违抗圣命,遂愿与妻共领恩赏,还望皇上成全。”

 

尽管我是那样的希冀,傅恒能够平安喜乐地度此一生,不复前世纷扰,但此刻见他温润君子,顶命而抗,起身回首将我扶起,那微微一笑的样子,还是叫我不禁欣慰落泪。自此,我便再不理会那高高在上的皇帝,只看着傅恒,紧紧握住他的双手,心中想着,那就让我们这辈子任性而活吧,身死何惧,至少此生,我们再也没有放开过彼此,百年一瞬只要相守即是永恒。

 

“璎珞,你别怕,为夫一直陪着你,刀山火海、碧落黄泉我都守着,你放心。”

 

“少爷......我不怕死,只是还扯着你共赴,未免替少爷可惜。”

 

傅恒抽出一只大手,轻轻抚去我脸上的泪痕,低头笑着,只说,“若是无你,我此生便再无半点意义,如此空度才叫可惜。况且,能与爱人同生共死,何尝不是人生一大幸事,你我如今应恩谢上苍,感谢他圆全了我们当初年少相守时许下的誓言。”

 

进而他放开手,转身向皇帝跪拜,释然且真挚,句句言语自肺腑而出,却再未提及相求二字,大概,这就是傅恒吧,既是心怀江山、风骨峻节的国士,也是情意深重、不弃不离的夫君,“皇上,臣有幸承蒙皇上垂怜,屡屡升迁,受之有愧。遂临行前,将此生所结朝中要事于皇上叙之,方不负皇上恩泽。正如皇上方才所言,讷亲并非将帅之才,金川一役已然折损甚多,国库难承其祸,还愿皇上即刻撤之,换帅而攻,臣先前曾于岳钟琪将军有过数面之缘,知其通晓文武,乃当世将才之首,遣其经略,然可抵之。原混元余孽,而今尚存,近来恐有南进之势,以达霍乱边界之效,此等宵小同大清疮疖,宜早除之,以消后患。而今皇上欲闭海关,臣无力阻扰圣意,但如今南北边陲不定,皇上着实不宜于此与他国相伤,彼时腹背受敌,纵神将,亦难敌之,还望皇上三思才是。京中不乏奸小,臣自知皇上圣聪明断,遂不复赘述,还望皇上于京珍重,勉励图治,纵臣身死亦不悔矣。”

 

傅恒的方才言语中的每一个字,都像是刺在皇帝良知上的一根毒针,一番过后,只叫这本就为难的皇帝,更多添了几分愧疚,未等傅恒言罢,皇帝便急声呵斥起来,我站在傅恒背后看着他,这神情当真还是和前生一般,左不过将这愤愧的心绪欲盖弥彰罢了,“好啊!好啊!你当真如阿木尔萨那所言!被这女子!迷惑了心智!傅恒!朕培养了你这么多年,今日你倒是拿起自己的生死威胁起朕了!”

 

皇帝随手将茶盏打碎在傅恒脚边,心中不住地想起,前几月会面阿木尔萨那的场景。

 

那夜颖嫔侍寝,皇帝手持傅恒呈上来的奏折看得入神,因着不是国政,便在与颖嫔的言语间透露了几分出来,以赞傅恒的不世之才,而那颖嫔的神情倒也是个古怪的,一双美目躲了又躲,听着皇帝说完才闷声回话,只道是,她的兄长阿木尔萨那,也曾予过傅恒如此赞誉,不过,是在准格尔可汗的大帐里评说的罢了。

 

次日,皇帝密旨传召阿木尔萨那入宫详谈此事,那前来归降的准格尔王子,一进大殿便神色并茂地叙述起来,只说,这傅恒起先是如何都不肯入准格尔之境,纵使那可汗数日亲邀,也尽然狠拒,后来听说是准格尔的军师传信给了京中的富察少夫人,几番家书过后,傅恒大人便随了可汗之邀,明着虽未言说什么,但暗中就不得而知了。这句话,像是一颗罪恶的种子,埋在皇帝心间生根发芽,后又有了讷亲、来保之祸,再加上素日里皇帝对我的芥蒂,遂是日积月累将这恶果越结越大,如今皇帝一心只觉得是我魅惑朝臣,将傅恒带入偏境,于是一直犹豫着,到底要不要根除了自己心中的繁难,以绝后患。本因着皇后的关系,皇帝还是想再留我些时日的,可谁知,这金川竟有如此紧急军情,须得尽快启用傅恒为帅,奈何,这心结难消,只惦记着今日果决处之,已保自己数年心血不至空付。

 

“皇上,不管何人曾进谗言,臣之忠心,日月可鉴,从未有过半分动摇,吾妻与臣本是一体,更是于大清从无二心,还望皇上明断。”

 

皇帝眼神游离,面容沉沉,再未回话,我们与傅恒就这样在殿中立着,静待生死。

 

“皇上,如此,您便先杀了臣妾吧。”皇后的声音稳稳地,从后殿门口传了进来,虽不招摇,但着实叫殿中的我们三人听了个真切,音声未落,皇帝还没来得及开口,便只见皇后只身推门闯了进来,未曾跪拜,淡淡地看着他,严声续说道,“今日皇上言此二人于朝有异心,臣妾不敢相疑,但臣妾是傅恒和璎珞的姐姐,幼弟、妹无状,皆是臣妾管教不善,身传有偏之过,二人身死,臣妾不敢苟活,还请皇上一并恩赐,昭告天下,以彰我大清政律严明。”

 

“皇后,朕不想再于此间与你相争,那日于纯妃之事,朕就说过了,后宫不得干政。”

 

“当时于皇上在此争纯妃之过,是臣妾身为皇后的责任!臣妾不能由着此人在皇上身边肆意妄言,祸乱国政!今日臣妾再度来此,为的是尽一个做姐姐的本分!既然皇上看不清忠奸,臣妾又何苦再争,但臣妾心中清楚得很,我富察一族于朝忠心耿耿,于私毫无二心,反观倒是皇上被蒙了心智,毫不自知!”

 

“放肆!皇后,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!”皇帝似是恼羞成怒,再无心安坐,即刻从宝座起身,疾步走到皇后跟前,那腰间鹿尾绒毛的香囊缠着皇帝的龙佩纠葛着、摇摆着,就如同此刻皇后的心绪一般。

 

“弘历,今日我不想做皇后,只想当你的妻子,现下为妻只想问夫君一句,若我为弟弟妹妹担保,你可还放心?亦或者,弘历,你心中对我可还留有夫妻情分吗?”皇后带着最后一点期许,望着皇帝的眼睛,但,皇帝依旧没能给她想要的回应。并非是于皇后心中有异,而只是身为帝王,他不得不谨慎小心,防备近人,他私心里念着,皇后会懂的。

 

而皇后看着他的神情,却自嘲地笑了,微微开口,只说,“臣妾失德,任凭皇上处置。”

 

后来,皇帝久久未语,遣了皇后回宫后,只暗中将我与傅恒禁足府中,暂缓了傅恒入川的旨意,直至发生了那件翻天大事后,才似是顿悟,将我二人解禁于府,可那时的我再见皇帝时,却也只瞧见了躯壳一副,那帝王的睿智和威严,似乎都随着三月的春雨,尽数留在了那济南之夜的无尽伤痛里。

 

长春宫里,皇后遣姐姐夜半回了娴妃的话,只道是,如当日商讨行事,不再犹豫,此生无悔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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